近日,娱乐明星郑爽因“代孕生子并弃养”事件被各方口诛笔伐,中央政法委长安剑、人民网、央视新闻、环球网等12大官媒先后发声对其予以谴责。
1月20日晚间,广电总局主管的《广电时评》直言称“代孕不是私事,与法不合,有违社会主义公德。我国禁止任何形式的代孕行为,代孕、弃养更是违背社会公德和公序良俗……,我们不会为丑闻劣迹者提供发声露脸的机会和平台。”
该事件最让人大跌眼镜的是,郑爽在曝光录音中直接表示“这个(代孕的)孩子真的打不掉,TMD我都烦死了”、“如果我们以后还有感情,孩子还可以再要……我们的一些受精卵就没有用完,我们还保存了这些东西(以后还可以再次代孕)”。可见郑爽对生命的漠视已经到了极端冷血的程度。
为何要禁止代孕?
“先代孕,再弃养”明显违背了我国的公序良俗,也挑战了全社会的价值底线。实际操作中,代孕分为两种,一种是基因型代孕:只向代孕妈妈体内注射精子,新生儿的卵子来自代孕妈妈;另一种是妊娠型代孕:即将受精卵注入代孕妈妈子宫,新生儿的基因与代孕妈妈无任何关系。显然,后者已经把代孕妈妈彻底沦为生育工具,它在道德伦理上存在风险巨大:新生儿由代孕妈妈生产,但“母子”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。
我国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代孕,法国、德国、瑞士、西班牙、意大利等国同样完全禁止代孕;比利时、荷兰、芬兰、丹麦、希腊等国允许代孕;美国对代孕没有统一的联邦立法,各州对代孕实行独立管理,既有禁止的、也有允许的,还有只允许非商业性代孕的。
供给端的代孕妈妈主要来自印度、乌克兰和老挝、泰国等东南亚国家。这些国家经济发展落后,许多代孕妈妈还在温饱线上挣扎,而代孕可以给她们带来可观的收入,如印度一次代孕的费用是7000-8000美元、乌克兰代孕一次是1.1万美元外加每月250美元的报酬。
在商业运作下,代孕妈妈则是资本工具。首先,代孕的买方父母主要来自外国,因此代孕产业链比较长,中间存在掮客、母体中介等,代孕妈妈的报酬会被层层剥皮,如印度代孕妈妈最后只能获得总价⅓的报酬。另外,每次代孕的胚胎数目在注射受精卵时可以被人为控制,代孕中介通常会让代孕妈妈每次怀孕2-3胎、甚至5胎。
即便在明令禁止的情况下,我国依旧存在代孕黑色产业链。近日,有多家媒体对相关公司进行了报道。如交友软件Blued中上线了代孕业务“蓝色宝贝”,显示可以通过”第三代试管+第三方“的海外辅助生殖方案获得不同国籍的混血宝宝,并且其业务还拓展到了东欧,服务价格在40-100万以上;湖南长沙一家名为“添宝儿医疗”的机构提供涵盖供卵、移植、代孕、亲子鉴定等服务,价格从11万元到73.8万元不等。
企查查APP显示,“添宝儿医疗”主体公司武汉添宝儿医疗咨询服务有限公司,其经营范围显示为:健康咨询(不含诊疗);医疗系统软件开发;医疗信息咨询;医疗设备技术咨询、技术服务,并不包含供卵、移植等诊疗手术。
另有网友举报的一家代孕公司的网站名为高鹰代孕,其号称包成功、包性别。企查查APP显示,涉事公司武汉鑫泰福康生物医学科技有限公司于15年9月成立,公司经营范围包含生物技术研发、技术服务等,17年2月被列入经营异常企业,目前已存在清算信息。
如果放开代孕市场,市场经济会解放许多富裕阶层女性的生育负担,更会让许多贫穷的女孩沦为生育工具。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,她们可能一来月经便会被卖去生孩子,之后便是年复一年的怀孕生子。
“拿命换钱”是对代孕妈妈最形象的描述。若放开代孕,必然会对人类社会秩序带来破坏性的冲击。
近500亿蓝海市场:代孕等“辅助生殖”需求庞大
代孕市场的另一端是需求方,他们主要是同性恋者、不孕不育家庭、晚年失独家庭等。在计划生育的政策下,我国有2亿多的独生子女,其中有1000多万独生子女在25岁以前就去世了,这造就了许多失独家庭;国外同样有许多晚年丧子的父母,这些家庭想要再次获得子女最好的方法可能就是代孕。
代孕、人工授精和体外受精-胚胎移植等生育手段被统称为辅助生殖。在读懂生殖辅助之前,我们需要先了解什么是不孕症?不孕症的特征是在经过12个月或更长时间经常性进行未有避孕的性行为后仍未能临床怀孕。
而不健康生活方式和环境的因素导致不孕症在全球越来越普遍。根据沙利文数据,全球不孕症患病率由1997年的11.0%上升至2018年的15.4%,预计到2023年将上升至17.2%。
弗若斯特沙利文的数据还显示,中国的辅助生殖治疗渗透率将从2018年的7.1%提高到2023年的9.2%。由于不孕不育患病率上升、二孩政策刺激、辅助生殖治疗渗透率提升、患者支付能力改善以及辅助生殖技术的不断进步,该机构预测中国辅助生殖市场2023年将达到496亿元,对应2018年-2023年的复合年增长率为14.5%。
需求大、增长快、产值大,可以说辅助生殖市场是名副其实的蓝海市场。在资本市场上,辅助生殖概念下有10余家A股上市公司,而2019年6月登陆港交所的锦欣生殖无疑是该板块的龙头之一。
自从2019年收购了美国加州的医疗机构HRCManagement以来,锦欣生殖已有能力为患者提供商业化性别检测、买卖配子、代孕等服务。另外,锦欣生殖在2020年3月在老挝获得IVF(体外受精)牌照,建立锦瑞医疗中心,这将满足高收入病人在中国无法满足的辅助生殖需求(包括代孕及性别选择),预期客单价在8-10万元之间。
辅助生殖一直是锦欣生殖的第一主营业务,2017-2019年辅助生殖分别为公司贡献了营收5.29亿元、8.01亿元、9.32亿元的营收,预计2020年将超10亿元。
对于锦欣生殖是否从事海外代孕业务,《证券日报》采访后得到的回复是,公司国内并不存在代孕业务。
1月18日郑爽代孕风波爆发后,锦欣生殖连续大涨3天,涨幅分别为4.99%、6.70%、3.01%。风波发酵到第4天,锦欣生殖迎来大跌,跌幅2.03%。最后,金库君想说,生命不是生意,身体也不是“工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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